这是我的风格呀

蛟龙

只能说我姐脑洞巨大
这三个词放我这儿
怎么也不会是一个这样的
毛骨悚然的恐怖小说(°Д°)【特别某人跟我解读了一下发现更恐怖了……

斐·想起就更:

给表妹写的三题:千钧一发 翻江倒海抽丝剥茧






1


厉香扯着床单,在不停的晃动中稳住自己跌宕的呼吸,后背被床单磨得生疼,股间有些麻木,欢爱并不能令她快乐。她眯着眼躲开天花板上的灯光望着身上的男人。男人勤劳的耕种着,吝啬于给她一点宽慰的爱抚,双眼微眯有些失神,黑眼圈严重,昨晚也是个不眠的赶稿夜。厉香别过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集,回想起上床之前她刚看到的其中一篇《肉体》,说的正好是一对夫妻睡觉,丈夫睡醒后突然变成了一只跳蚤的奇特经历。


厉香艰难的忍耐肉体上不舒服的感觉,一边想如果是一只跳蚤会看到什么。


“恩!”


邵泉眉头一皱,整个人紧紧绷着,攀上高潮的一瞬间得到的灵感,从脑子冲到身下,仿佛变成实体喷射出来。他有一双渐失光彩的杏眼,面容瘦削,肤色苍白泛青,却也能看出曾经俊俏的影子。邵泉退了出去,把套打了个结,丢到旁边的垃圾桶,又从床头柜的纸巾盒抽出纸,轻轻擦去厉香额边的汗,表情温柔又疼惜。


“刚刚看到什么了?”


“看到一个好故事,一位骑士公主被巨龙关进城堡里,一千年没能出来,但公主自己不知道。巨龙待她极好,一切都照宫殿里的规格……”邵泉躺在厉香的小腹上,台灯的光斜映在厉香的侧脸上。“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不错。”


“有多好?”


“非常非常的好。”


“那又是什么样的好?”邵泉笑起来时,脸上单薄的肉都聚在一起,像厉香看过的青春杂志封面上给予所有好的形容词都不够的男高中生们。“……老婆,房间里的书你都看了怎么多,怎么也该有些别的修辞吧。”


“有些字还是看不懂,但是跳过之后,后面的故事又连不上。”


“不懂可以查字典,我不是教过你了吗?算了,你下次不懂,来书房问我。”


“那我还是自己查字典好了。”你写稿的时候喊你,不是没听见就是发脾气。“倒是房租又拖了一个月……我怕……”


“那个八婆怕什么,过了明天,不,过了明早,不仅是房租,我可能就是知名作家了。”邵泉顿了顿,侧坐起来握住厉香的手,“不过,稿费也不会这么早到,这段时间还是会辛苦一下你,过阵子后,就什么都有了。”


厉香点了点头,“你先去洗澡,明早别迟到。”


邵泉拿着衣服往洗澡房走去,在门口前又停下来,“我洗完澡和你说刚刚的故事。”


“好”。洗澡房很快响起无节奏的水声,厉香的双眼渐渐朦胧。恍惚间,她想起《肉体》里的丈夫在变成跳蚤之前,也是突然双眼模糊。


邵泉出来后看到厉香恬静的睡颜,无奈的叹了口气,回洗澡房打湿了毛巾打算帮厉香清洁身体。他掀开被子,看到了一段白绸般的肌肤,脊背的弧度就像溪边的卵石莹莹利落,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缓缓凑近。


热气还是喷薄到了那白玉的山脉,她本能的微颤了一下。他被那活动着的山脉打碎了片刻的幻境,神恩赐的文字在他的脑子中迅速又模糊的生长。他飞快把被子拉回厉香身上,但脑子全力促成灵感的出世,以致于被子只是虚掩在厉香身上,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滑落。邵泉没时间再管这些俗事,湿毛巾也不知道丢到何处,他慌忙跑向书房,连卧室的灯都没空关。脑子沉迷于构想字句的快感,害他在途中差点被硬币大小厚度的《人间失格》绊倒。


早上6点52分,校对完修改好的文稿后,邵泉把文稿拷进了U盘。他稳稳的捧着泛着银光的小小U盘,仿佛捧着打开幸福天堂的钥匙。


 


2


厉香被一阵局促的敲门声吵醒,窗外的阳光被窗帘挡在屋外,屋内都是一片昏沉的颜色。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后,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子盖了一半睡了一宿。起身找衣服时,她在床脚发现了一块不明所以的湿毛巾,还没容她多想,敲门声愈发剧烈起来。厉香耐着一身黏腻,简单穿上衣服前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啊!”面色干瘪蜡黄像海蚀的山崖,身材却滚圆的女房东不悦的上下瞧着厉香,似是看出了点端倪,改用本地话骂了句什么。


“对不起,刚刚才睡醒……”


“行了行了,你别怪我不讲情面,已经多赊你们一个月了,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钱来得都不容易……啧,你这一身的味……今天能不能给,你就说句准话,两个月的租金今天能不能行!”


厉香犹豫了一下,是在是不想用千辛万苦攒下来也少得可怜的私房钱去垫本不应该由她出的房租。


“唷,不说话?”六婶气急,脸上的肉都抖动了起来,作势就要下楼喊人。


厉香忙将她拉回,“六,六婶,我刚在想邵泉……”六婶回身后很是从容,似是得意自己出类拔萃的演技。


“……把钱放哪儿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进去找找!”憋了半分钟,厉香暂时是圆上了话。


“找找可不行!你们住进来的时候,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我外甥可是警局的领导!婶婶的面子还是给的!”


厉香不敢忤逆,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说,“是,是,是,我一定点好钱给您。”


“这才对嘛!有钱你早点拿出来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六婶往房门内望去,客厅那几栋的高高的“书楼”压皱了她的眉,但也没再说什么尖酸话,不停用手扇着房里散出来的怪气味。


厉香见她消停了,走回屋里,又大着胆子小声扣上了屋门。六婶也没再闹,料定厉香一个外地弱女子也没法拿地头蛇如何。


厉香无法,在客厅堆起来的“书楼群”里来回翻找,“书楼群”似被强拆一样,倒成一地废墟,厚重的书倾砸在厉香身上。厉香挡过了书雨,顾不得疼,随手就拿起一本书,打开后飞快的翻页,竟翻出了红通通的钱来,这可真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厉香又接连翻抖着这些“精神食粮”,看能抖出多少真的“食粮”。


这个书堆没翻到三分之一,翻出的钱也还远远不够租金,外面催命的敲门声就响了。


难道真的得自己垫?厉香万万不愿意。交易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厉香提供躯体,邵泉负责给她栖身之所以及生活所需的一些邵泉付得起的物资。说白了就是包了厉香。


厉香没见过别的被包的人,但最近她也渐渐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包得太廉价了。而且会看书了,她对书中独立、自由的女人充满了向往。


她心一横,去阳台拿来了晾衣杆,走到冰箱与洗衣机的夹缝外。这条夹缝最底下似乎放着一个黑黑的东西,但人的手无法伸进去。厉香用晾衣杆插进夹缝,把那个黑东西推出来。


是一个沾满灰尘鼓鼓的男士黑皮夹。


敲门声变得密集而大声。


厉香打开黑皮夹,掏出所有的现金,抖了抖灰,又把书堆翻出的钱凑在一起数了数,不仅够了租金还多了五百。厉香把里面最整洁的五张百元大钞放进自己的包里,神清气爽的去开了门。


“六婶,你数数看。”


六婶接过钱,对着下午的艳阳看着水印。“怎么一股灰尘味?”说归说,继续飞快地数钱。数完后,六婶可算给了笑容,“我也理解,你家那口子来钱比较难。但人还是要讲信用,说好一个月一结,不要拖来拖去,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你们又都是外地人,这么便宜的房子不是那么好找的。”


厉香笑着点头,阳光落在她的后劲上,弧度流畅,却有些灼疼。


“……都是女人我也劝你一句,你长得也不差,找个安分点,收入也稳定点的不好吗,何必跟这样的人赔上自己的青春。再说了,你们不也没领证吗,趁早抽身的好。”


厉香认真的点头,六婶的每一句话都说到她的心上了。


六婶嘱咐了一句“按时交房租”就离开了。


 


3


六婶走了之后,这个屋子不会再有别的访客。


厉香径直走进浴室。浴室的墙壁贴满雪白的瓷砖,内部能同时容下两个人,是厉香这几年来住过的租房里,浴室最大最漂亮的了。浴室的透气窗被阳光攻占,正好落在花洒淋浴的位置。厉香脱下衣服,拧开了冷水,走进光与水的交汇处,冷水打在微微发颤的肩上,顺着小丘般的骨线滑进锁骨里,聚成一个小洼,呼吸起伏,这些水又顺势而下,走过自然美貌的地方。


这个暂名为“家”的地方,一直靠邵泉微薄的稿费苟延残喘。稿费时有时无,生活也时好时坏。有多余的稿费时,邵泉会分出一点给厉香,当做她的“零用钱”。她一点点攒着,想去实现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没有邵泉的美好未来。


看着聚在掌心的水,厉香不由得想起一片冰凉的海水,在深蓝与黑色交缠的海岸线,不知名的生物从海里窜出来,形似村里龙王庙外一根传说建了好几百年的桃木柱上的龙。它在翻江倒海,搅乱风雷,天与海不再紧密的束缚它,人类治不住它这种非自然的生物。它卷起的浪一遍又一遍拍打着抱着浮木的自己。终于,自己被海拖回怀抱的深处,光一点点消失。


陷入死境之前,在海中下沉的自己听到了充满希望的天籁。


“人活着,舒服吗?”


沐浴露意外掉在了地上。突然闯入回忆世界的声音使厉香回过神来。她关上了花洒,取下浴巾披在身上。


海里的自己没法发出声音,但那段记忆的最后是一声不晓得由什么器官发出的尖叫。本应礼貌回答对方的问题,却脸面尽失的发出了求救的尖叫。


 


清洁好自己的厉香还得清洁好这间屋子,这也是两人交易的“隐藏条款”。打扫屋子也不难,难的是这屋子里无处不在的书。这些书在邵泉收留厉香之前就一直陪着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书,才是邵泉的糟糠妻。现在这些书的作用,除了充当邵泉的第二灵感来源以外,还能帮厉香打发无聊。


从房间整理到大厅,厉香从那堆散乱的“废墟”中,发现了一本的旧书。旧书没有书名,只有发黄的封皮。翻开一看,尽是一些怪物的图画,底下还附着一些小字。厉香囫囵的翻着,却被一闪而过的一张插画吸引住了。她不断的往前翻,脑子里勾勒出一个奇特的生物——蛇一样的躯体,但多了四个鹰爪,身躯披着青色的鱼鳞,头上生着两只鹿角,有狮子一样的鬃毛,两条长须,猫一样的眼睛。终于翻回那页,黑白的图画和厉香所想大致一样。图画下附着这个生物的名字,厉香不识,翻遍了屋子,最后在邵泉的书房里找到了字典。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裂成了两半,那段濒死的记忆发狂的重演,在透着一点光的海里,她看到了那个生物。生物的存在并非自己精神错乱的臆想,否则如何解释自己现在还活着的事实?假设生物真的存在,那自己每天听到的那个声音岂非就是真实?


最后她得到了答案,那种奇特的生物叫龙。


它救了绝望的自己,也每天藏在自己的周围窥探着自己的人生。


屋子里只有厉香一个人。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雌雄莫辩的冰冷声音,问着唯一的问句。


“人活着,舒服吗?”


 


4


邵泉局促不安地捧着滚烫的咖啡杯,背脊因长期的挺直已经僵硬发酸,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双眼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年轻编辑。邵泉今年三十一,年轻编辑看起来二十五六,一个命运不济,一个年少有为。此刻,邵泉能否鸡犬升天的机会就握在年轻编辑的手中。


年轻编辑终于看完了那一沓足有1角钱硬币厚的书稿,邵泉收回了视线,假装在沉思。年轻编辑整理书稿,发出“笃笃”的声响,“其实现在出书很容易。您写的东西在我看过的作者里还是比较优秀的……”年轻编辑的声音压低了许多,示意邵泉凑过来。“您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出版社‘文库IP’分书籍类型,比如您现在写的这个,呃,是投到‘童梦文库’的吧,这个“文库”只是个大项目名头,和单独印刷差别不大。”


邵泉没细听,这和他之前幻想的回答不一样。


年轻编辑以为他在犹豫,“您考虑考虑,您要真想进‘童梦文库’也不是没办法,只是钱和时间的问题。每个月文库出的书就那么6、7本,您还得排队,怎么也得等个小半年,稿费也得出版之后销出去了,才会按比例汇过来。而且这个‘文库IP’只是您成书之后,在书的背面印个‘童梦文库’的字样,就这个字样而已。单独出书还是很方便的,您就出一些印数的底金,我们可以联系书店帮您卖,销出去了钱就是您的……”年轻编辑像没有瓶盖的香槟,没有把存货都吐完之前不会立刻停止。


“……你觉得我写的还有哪里不好?”


年轻编辑挺回了腰板,声音也不那么亲切,“我不是说了吗,挺好的,但好的小说太多,上面总有选择。您可能欠点运气,但没什么关系,运气没了我们可以用别的东西补上……”年轻编辑的声音越来越远,咖啡屋的背景也越发模糊,等邵泉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站在公交车站了。只是他看清站牌后,发现方向错了而已。


“不是你不行,而是运气不好而已”。类似的话邵泉已经听过无数回了。被拒绝久了,他不禁在想,不是运气的问题,其实是我写得不够好,如果写得和那些文豪一样那么好,再怎么爱钱如命的编辑也一定能看到自己的潜力,承认自己,帮自己出书。而不是自己出钱,最后当个“野鸡作家”。


再如何反复咀嚼,抽丝剥茧,邵泉也只能得出“是自己不好”的结论。谁都可以写得多,但贵在质量。“名家”“巨匠”“文豪”是需要天赋的。


邵泉低着头看着自己擦得锃亮的旧皮鞋。


 


5


厉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综艺节目传来明星们一阵阵的笑声。


会不会是自己生病了。自己也没有落水,也没有什么龙,每天晚上的那个声音就是因为自己生病了才会出现,因为这个声音邵泉听不到,只有自己听到了……


不,不对,第二天是邵泉在无人的海滩里救我的。如果我没有落水为什么会在那个海滩上……


……有没有龙,我现在照样活。


——糟糕的生活还不是照样过。


——离不开这个房子,永远只能和他在一起,不能出去,只能不停的做着琐事。


电视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最为剧烈的笑声。厉香蓦然惊醒,回到卧房把塑料收纳箱拖出来。这是厉香的“衣柜”。厉香打开塑料收纳箱,从底部翻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放着零碎的钱币。厉香轻巧的握着这些钞票,慎重的数着每一张,再平整的放回盒子里,接着开始数硬币,每一枚都用手搓着看不见的灰尘。数了几遍,数出628元零7角。厉香的口袋里是剩下的五百。


邵泉不会过日子,就连自己的生活也没法顾,皮夹子是他某天喝醉时,落在夹缝的。醒了后怎么也找不到,虽然报了警,但权当丢了。上个星期,厉香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但是本能的没有告诉邵泉,而是放回原地藏好。


窗外的风吹进这里,盒子里的钞票被引得微微抖动。


“人活着,快乐。”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的声音,与以往有些微的不同。


厉香的心脏规律的跳动着,她有些紧张,这一句话说出去,恐怕会捅破一层窗户纸,或是打开一个潘什么什么的盒子,但她也跃跃欲试,“至少我在这里活得不快乐。”


屋子里先是一片寂静,接着是利器切断金属的声音。如果厉香的眼神够好,就会看到门锁中的锁扣正在断裂。一阵微风把门吹开。


雌雄莫辩的声音说:“门已经打开了。”


她走向门口,门外是楼梯的拐角,不久前她还在这里与六婶为了租金赔笑,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往上或者往下走是一个阳台。现在是春天,外面的阳光很好,树叶很绿,地下斑驳的树影很美,远处玩耍的小孩很可爱……厉香站在门口,开心的笑着。一股没由来的力量蹿上脑门。她回房迅速换上了衣柜里最好看的那条裙子,在镜子前随便扯了扯头发,把钱全一把塞进了唯一的包里。出门穿鞋时,因为急切,没勾起鞋后跟,就干脆踩着鞋壁出去了。


门被时不时的风吹开关去。


 


6


邵泉站在桥边,他的背面是与他无关的车水马龙,前面是沾满灰尘的围栏,围栏的前上方是城市的围网中夹缝求生的天空,天空的下方是滔滔的河水。


我的人生是不是出了差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三十年的所见所闻教育他,要努力,要忍耐。或者自己压根不适合这一行。邵泉本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的确,在一个人口只有60,唯他一个受过教育的村子里,他是最优秀的。他很争气的成为了村子里第一个上大学的人。然而大学实在是太新奇太精彩了,在这个新环境里,所有人都比他有能耐。村子最好的他,成了大学最差。他不甘心,参加文学沙龙,他的文章因为浅薄,没人看得下第四行。交流的时候,他连话题都听不懂,终于到灵感讨论环节,别人的灵感都是信手拈来,看一片叶,闻一朵花,都产出了一个绝妙的,自己绝对想不到的灵感。他不敢说话,渐渐的也退出了沙龙。每天在寝室里埋头苦练,勉强还是有了一些成果。


毕业后过了几年,他在所谓的作家圈没有朋友,灵感也早就枯竭了。明明只会想出一些劣质粗鄙的东西,偏偏还想不出了。从那以后,他就在尝试不违法的一切行动去寻找灵感。后来他找到了厉香。


大家各取所需,厉香需要有人把她带离贫穷的村寨,并在大城市有栖身之所,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虽然第三个目标完成得没有这么圆满,但也不至于饿死。他则需要用肉体之爱的一瞬间顶峰,在一片空白的山顶找到他的灵感之花。


但现在,性,也不行了。药吃多了,病毒也会有抗药性。就算从高潮的顶端得到了灵感之神的一些垂帘。那也是赏给可怜人的东西,一旦开始推敲,立刻脆裂成尘……


难道现在再从别的路子从头开始吗?来不及了,在遇到厉香之前,邵泉已经和所有亲友断绝了联系。当时美曰其名“绝处逢生”,只要给自己受苦受难,就一定能得到最完美的灵感。


邵泉低头望着大河,眼泪迫不及待的想随着它的河水兄弟汇到一起。停不下来的泪水布满了这张曾经可能英俊过的丑脸。


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难过?应该不会吧。


对死亡的本能惧怕,让邵泉抬起头,死亡这东西,好像想到一点,就会把人的思维和肉体一起吸入其中。他再顾不得整洁,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现实还有这么多问题,想办法解决才是实事。


重新下定决心后,邵泉感觉,接下来的生活也能过去了。


 


7


回到租屋的小区之前,邵泉用身上所有的现金买了平时舍不得奢侈一下的深海鲍鱼,还有一束价格不菲的玫瑰花。这一路上他打着以“许诺未来幸福生活”为中心思想的腹稿。他这个年纪、这点成就,没有别的女人愿意跟着他过“过得去的生活”。在这般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寄希望于厉香能发发善心。


 


厉香勉强撑着嘴角,扬起一个礼貌的弧度。为了端庄的气质,无论细草撩腿还是腿部麻木,她始终保持着“之”字形的坐姿坐在公园一个僻静角落的石凳上,她的正前方十米左右,一位漂亮的女大学生竖着画板为她作画。周围偶有一两鸟鸣和炭笔画图的簌簌乐歌。阳光泄露的树影世界下,只有两个女人对自己暗中较劲。


“你有什么愿望吗—”厉香被蛟龙的声音惊到,身型产生动摇。一直留意她的女大学生停下了笔。厉香平息心头的波动,抱歉地对女大学生点了点头,很快恢复端庄的坐姿。


女大学生宽容而礼貌地回以笑容,待厉香调整好后,恢复笔画。厉香望着女大学生,心生向往。她努力回想文豪巨著中的用语习惯,搜肠刮肚她学习过的词汇,遵循中文的标准用法回答到。


——我想有个平凡干净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体面的生活下去。


“可以。”


 


邵泉左手提着鲍鱼,右手捧鲜花,模拟了半晌,终于决定踏上最后一步台阶。自家家门被微风吹得来回扇动,就想躺在水中慵懒开口的贝类。邵泉急忙跑进家门,生怕最后一点财物也遭了窃。


进门后直接将鲍鱼与花丢在台上,开口想喊谁,但又忘了名字。


“啊!啊!”


一阵慌乱的翻箱倒柜确认财物分文未失之后,他看着床上一堆,他翻箱倒柜得来的一些女性衣物陷入沉思。


自己并没过什么女人回来。这也确实是自己的租屋。


邵泉越想心里越毛,把租屋里可疑的东西都打包装进黑色塑料袋,丢在门外。门坏了,等会儿还得找人上来修。得找别的城区的锁匠,免得又被房东抓包。随后,他把鲍鱼拿去厨房水池放着,把玫瑰花一朵一朵拔离花束装在瓶子里。


艳红的玫瑰在夕阳的窗户边岁月静好。


邵泉被这种人工雕琢的小确幸感动出了眼泪,从而忘了问自己,贫穷的他,为什么要买玫瑰。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女大学生画完,面容可见喜悦的将画交给厉香。


邵泉屋子里没有关于画画的,厉香不知道什么画才算美,但画中的树、石凳都和自己双眼看到很像,那画中的人也应该和自己很像吧。


“你画得真好看。”


 




转载自:F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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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爱好者

人生偶像❤priest❤

王柔only~可逆不拆w

封面From《大英雄时代》by Priest